文人夫巴,丽江最帅的大胡子!

Mark wiens

发布时间:2021-05-22

生活中,很多人可能都有这样的经历,长时间平躺或蹲坐后,突然站起来时会感到视线模糊、头晕目眩。实际上,这是一种被称为体位性低血压(OHYPO)的症状,也被叫做“直立性虚脱”,发生在我们的大脑老人于海

文人夫巴,丽江最帅的大胡子!老人于海

在丽江一票文人里,夫巴显得很另类。

将近1米8的大高个,留着及胸的大胡子,强壮的四肢,声音浑厚有力。聊不到几句,就会提到家里珍藏的好酒,豪爽的性格一览无遗。

夫巴原名张万星,玉龙县黄山镇吉来村人。当过20年兵,做过报纸出过书,参与过城市发展建设,也为束河古镇的保护与发展立下过汗马功劳。

他还有个很重要的身份——徐霞客的头号丽江粉丝,研究徐学40余年,写下诸多著作。就在不久前,夫巴以《雪山记忆——徐霞客与丽江一百题解》一书,为自己多年的研究和探寻做了总结。

在这位个性鲜明的文人身上,有太多太多让人着迷的故事。

01

20年的军旅生涯

从未见过名字和本人气质这般契合的人。在纳西语里,夫巴有“长毛”的意思。看着眼前这个外表狂野粗犷的白胡子老头,你要说他是刚从哪幅画上走下来的,都会有人点着头表示深信不疑。

夫巴成长于一个社会动荡的年代。20世纪50年代,丽江农村的贫困是现在的年轻人难以想象的。饥饿,是最明显的感受。夫巴回忆,那时村里的小孩都必须要会一项技能,抓鱼,不然挨饿的就是自己。

夫巴读书早,6岁入学,初中遇上文革停课,之后几乎没有见过课本。为了谋求出路,他17岁到怒江大峡谷边当兵。去之前,他用亲戚朋友攒下来的7块钱,到书店买了一本《新华字典》和作家浩然的小说《艳阳天》,打发军旅生活的漫长时光。

在部队里,夫巴求知若渴,疯狂自学。用他的话说,就是“如同一块干朽的烂木头掉进池塘里,贪婪地吮吸着知识的养分。”自律、勤奋,他要求自己每天跑步数公里。强健的身体素质还让他成为了篮球队的主力。但由于基础差,又不太会表现自己,在部队待了6年,各种培训机会都与他无缘。

之后部队改革,能文能武的夫巴得到重视,从老兵到排长、指导员,再到政工干部,10个月内连跳三级,军旅生涯顺风顺水。38岁,夫巴已经是部队里的团级干部,前途大好,未来一片光明。

02

离开部队,下海自谋职业

人到中年,夫巴迷茫了。

38岁,再干10年,可能还是团级干部。还是那样,生活优渥,待遇丰厚,但人生停滞不前。“生命应该是很丰富的,可是那条路的尽头很无聊。”不愿继续“荒废青春”,夫巴在周围人的诧异和不解中离开部队,选择下海,自谋职业。

老友问他:“那你以后怎么办?你生病了怎么办?你找不到工作怎么办?”夫巴回答:“如果明天就死了怎么办?”

那是上世纪90年代初,中国正处于改革开放前期,万事万物都散发出蓬勃而生涩的活力。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,经历着衣食住行上翻天覆地的变化。怀揣着美好和憧憬的夫巴在昆明,开始了求职之路。

“出去闯闯,找一条自己的出路,这么好的社会,应该多体验几种不同的生活。”然而,残酷的现实让夫巴尝遍了苦头。本想靠着自己的能力谋求一份期待中的工作,最终还是靠关系才找到了谋生的方式。

做的事情拉拉杂杂。他办过报纸,当过电视台的记者,做过编辑。先后在昆明市建设局从事城建报道与城市科学研究工作。这些工作让他深刻经历了城市的变化,加重了对城市历史发展的好奇。性格豪迈、爱喝酒的夫巴,也由此结识了很多各行各业的朋友。

让夫巴骄傲的是,在昆明市建设局这10年,他编写了《春城建设报》。之后搞昆明城市科学研究会,发表《昆明城市发展的滇池时代》一文,打开了城市发展的新思路。在这期间,由夫巴主持的课题《国际大通道与昆明交通枢纽建设对策》,被列为当年昆明市社科四大课题之首,随后就成立了昆明市交通规划院,昆明的城市规划随之向呈贡发展。

他轻描淡写地回顾着下海后经历的那些困苦:一边上班养家,一边自学考证,一边还要带娃。生活里的茶米油盐,人间烟火,精彩充实,也让人疲惫不堪。

03

参与开发束河:不拆一栋房,不砍一棵树

2003年,懂城市规划和建设、又善于变通的夫巴被请到丽江鼎业束河古镇旅游开发有限公司(下称鼎业公司),参与束河古镇的保护与发展项目。

夫巴说,当年的下海求职,是为了更大限度地参与经济建设和发展,而这次返乡工作,则是为了更深程度地了解产业如何发展。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深度体验。

彼时的束河古镇,虽然与大研古城、白沙古镇一同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,但在发展上,它与相隔仅4公里的大研古城相距甚远。

当大研古城的老百姓靠着旅游年入几万甚至几十万时,束河古镇的村民还在靠耕地为生;当丽江古城夜夜灯火辉煌,成为不夜城时,束河古镇晚上连路灯都没有。

基础设施落后,道路一到雨天就没法走,古建筑缺少资金修缮破烂不堪……当时有种说法,“当丽江的居民都已经靠旅游富起来的时候,束河古镇的老百姓却在抱着金饭碗讨饭吃。”保护和发展束河古镇,迫在眉睫。

当时,作为丽江鼎业公司副总经理的夫巴着手参与了这项历史重任。“不拆一栋房,不砍一棵树”,是开发束河古镇的原则。进入古镇后,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投资近一亿元,用于道路,水电,电信,污水处理等基础设施的建设。

三线入地,污水入口。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,束河古镇的每一条街巷甚至菜地里有了路灯,原来的仅有三块条石宽的路,已被拓宽成新路,新路甚至铺到了每户村民的家门口。

如今,束河发展到现在,生机勃勃。束河经验也被列入中国经验,向世界推广。

为束河古镇的发展出谋划策,与来束河的各路人马斡旋,挖掘束河历史文化……5年多的时间里,夫巴不辞辛苦,为古镇的保护与发展做了不少实事。

04

徐霞客的头号丽江粉丝

夫巴还有个非常重要的身份——徐霞客的头号丽江粉丝,研究徐学40余年,写下了诸多著作。

与徐霞客的缘分,要从军旅生涯说起。在怒江大峡谷的兵营里,夫巴第一次翻看了1980年版的《徐霞客游记》,“徐霞客与丽江”的各种问题从此便在他心里扎下了根。

就在不久前,夫巴用《雪山记忆——徐霞客与丽江一百题解》一书,为自己多年的研究和探寻做了总结,也解答了多年来心中对徐霞客的诸多疑问。

人更容易喜欢上那些与自己相似的人。夫巴与徐霞客,还真有不少相似之处。

400多年前,出生与富庶之家的徐霞客,在弥漫着科举考试氛围的社会环境中,毅然断绝仕途之念,选择了一种充满惊险刺激的旅游探险生活。他出门的时候,甚至不知道将死于何处。这种冒险精神上的契合,或许也是夫巴如此沉迷于研究徐学的原因之一。

夫巴钦佩徐霞客对问题的深究和执着,欣赏他对游览地详尽透彻的记录。在丽江停留半个月,徐霞记录了一个景致优美、物阜繁盛、风俗淳厚的礼仪之邦,是一部真实生动的明朝风物志。

这位杰出的明代地理学家、旅行家,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。2011年,国务院将《徐霞客游记》开篇日5月19日定为“中国旅游日”,鼓励人民群众广泛参与旅游活动,提升生活质量。

“如果有机会见到徐霞客,你最想对他说什么?”

夫巴捻着胡子笑着说:“我想请他喝酒!”

夫巴简介:

本名张万星,1955年生,纳西族。丽江市古城区政协委员,丽江市徐霞客研究会副会长。曾经有过20年的军旅生涯,转业后在昆明城建系统工作10年,曾参与束河古镇保护与发展项目。出版过《纳西人》《马蹄踏出的辉煌》《千古奇人生命的最后旅程——徐霞客与丽江》《怒江纪事》《茶马古道与丽江》《束河古镇》《束河皮匠600年传奇》《丽江吉来村史》等著作。

记者手记

重在体验,活在当下

蓄着长胡子的夫巴和年轻时的模样相差甚大,那高大壮硕的身材倒是一如从前。有人说,人的相貌,30岁之前是父母给的,30岁以后是自己修的。这种率性和豪迈写在夫巴的脸上,是多少年沉淀下来的。而刚毅、深邃的眼神,仍蕴藏着多年从军的风采。

夫巴的另类在于他独特的经历,还有那句一以贯之的座右铭:生命的价值在于体验。用夫巴的话讲,就是工农商学兵政党他都做过,人生没啥好遗憾的。体验过了想要体验的东西,“哪怕明天死了都不遗憾”。末了,他像顽童一样睁大双眼,问道:“但明天不会死吧?”

夫巴率性,身上没有扭捏腌臜的那些。看他写那么多书,有人好奇他是不是每晚都窝在书房里看书写字,夫巴大手一挥,澄清道:“看书?我不是那套套的,我晚上就是喝酒,睡觉!”

率性洒脱,活得自由自在。夫巴坦言自己做的这些选择不图名不图利,就图自个儿高兴,图想要的新鲜生活。转头发现,这个人生奇妙至极,难以预料,原来“什么都不要竟然也能成功”。

在散文里,夫巴写道:“功名利禄可以得到,也可以放弃,而生活是要以时日计算、不能停歇的。”解决了温饱,就要追求精神生活。

然而欲望永无止境。就像希腊神话中,不断重复推动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,石头到了山顶又滚下去。爬过这座山还有那一山,走了这道坎还有那到弯。如果没有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,只会空耗心力,浪费这仅有一次的生命。

往上爬没有顶点,人的活法没有定式。就像夫巴说的,幸福是一种感觉,跟你穿多好的衣服没有关系,跟你住多大的房子没有关系,跟你的心有关系。人生,其实可以有多种多样的活法。

这让我想起那段颇有智慧的师徒对话。

弟子问:您能谈谈人类的奇怪之处吗?

师父答:他们急于成长,然后又哀叹失去的童年。他们以健康换取金钱,不久后又想用金钱恢复健康。他们对未来焦虑不已,却又无视现在的幸福。因此,他们既不活在当下,也不活在未来。他们活着,仿佛从来不会死亡。临死前,又仿佛从未活过。

活在当下,重在体验,这是夫巴教我的最珍贵的道理。

参考资料:《经济半小时:中国经验云南篇——束河古镇的旅游开发》,2005年1月13日《夫巴作品选集》,2016年10月出版《雪山记忆——徐霞客与丽江一百题解》,2021年3月出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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